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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雙花】弦上曲(1)

*孫哲平x張佳樂

*架空校園向



01. Endless Horizon


晚秋的涼風漸漸染上了寒冬的涼意,張佳樂並不是一個怕冷的人,但是在寒風的吹拂下,他在整個秋天都挽起來的袖子也終於一節一節地放了下來。

K大音樂系的課業比他想像中要忙碌得多,頻繁的捱夜讓他原本白淨的臉上掛上了兩個碩大的黑圈,在清瘦的臉頰中平添了一份蒼白的憔悴,但是他卻覺得,他應該要快樂的。

 

提著小提琴盒沿著梯楷緩步走在音樂系專屬的大樓中,幾乎是每走過一步梯階,都好像踩上了一格音符似的,晃蕩的白光從水晶燈的隙縫間溢出流轉在指間,要譜出一首悠揚雋永的樂曲。

大樓的隔音設備很優良,只有張佳樂哼唱的那首不知名小曲在樓梯間被回放了無數遍。張佳樂邊走邊哼,步伐輕快跳躍,不一會便走到了他的目的地。

不遠處的電梯「叮」的一聲從裡頭走出了幾人來,並不齊整的腳步聲打斷了張佳樂斷斷續續的哼唱,張佳樂剛才就是因為錯過了電梯才爬起了樓梯來。他不自覺瞧向那幾人,卻沒想到竟看到了一個他認識的人。

 

孫哲平。

 

要說認識,其實也只是張佳樂單方面知道而已,孫哲平本就是K大著名的吉他手,要是音樂系的張佳樂不知道這個人,那才真是奇了。

孫哲平也似是注意到了張佳樂的步伐,微怔了一下,轉頭和旁邊的同學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些什麼,張佳樂離得不近,聽不清,只是看到對方卻突然抬頭對他點頭微笑。

那個微笑必然是恰如其分的,挑撥著提琴上的一線弦,勾起了一個迷亂的音符。

毫無自覺地回應了那個微笑,連思索都不曾。張佳樂腦後的小辮子微微晃動了一下,似是昭示著一種茫然的情緒。

 

那次的偶遇後,那個微笑不只一次穿插在張佳樂夢中,張佳樂分不清這到底算是酣夢還是噩夢。

他覺得自己是喜歡那個微笑的,可是每一驚醒,張目卻總是白得有些慘人的天花板在黑夜中浮沉。

 

再遇到孫哲平便已是在初春那場周年音樂會上的事情,那是音樂系主辦的活動,幾乎是所有本系的學生都被拉過來充當工作人員,本來並不清閒的張佳樂在林林種種的準備工作差點沒忙得頭昏腦脹。

孫哲平是那場音樂會的壓軸演出者,張佳樂毫不意外。

他們在後台通道間擦身而過,張佳樂留在了原地,而孫哲平則往燈光明亮的方向走去。

光影斑駁間,射燈在玻璃的折射下照進眼睛裡,張佳樂抬手擋在額前,回過神來孫哲平早已氣定神閒地坐在台上。

 

柔和的黃燈閃閃滅滅地映在孫哲平身上,孫哲平坐在台中央的高椅上,鬆鬆的雙袖被隨手一挽便折疊了起來,左手輕托著一支民謠吉他,連音也曾不調就彈撥了起來。

其他演奏者都很正式地穿了襯衫,而他卻只穿著一件純黑的休閒服,在寧謐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過份張揚,但是張佳樂卻莫名其妙地覺得,這應該是很適合他的一件事情。

 

張佳樂以前也曾搜索過他的演出來聽,孫哲平的歌曲激昂又狂放,總是很輕易就能帶動場上的氣氛,嫻熟的技巧也實在讓人找不出挑剔的地方,他的確是一個從各個方面而言都十分出色的演出者。

整個音樂會自孫哲平上台後便充斥著滿滿的亢奮氣氛,吉他手的右手上挑下撥,越奏越急,台下觀眾的呼聲便越漸激動,甚至一下一下拍著掌為他打起拍子。

可是張佳樂從後台看過去,卻只看到了演奏者背後被拉得長長的影子在樂聲中寂靜了下來。

張佳樂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向導師提交這次音樂會的演奏報名,他現在就有些想不顧一切地拿起琴弓衝到台中央。

 

每一首曲子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一段故事,或歡欣,或寂寥,但是,每一回在台上站的半刻鐘,都值得他們在台下花上十年的努力。

張佳樂享受音樂,享受演奏,他喜歡獨自斟酌音樂的本身,但也熱愛用演奏把音樂分享給其他人。

他看著那個背影,他突然覺得,他肯定也是一樣的。

 

那場音樂會比張佳樂想像中完結得要快,他拿著一張空白光碟拜託負責錄音的同學偷偷抄錄了孫哲平當天演出的曲子給自己。

回到宿舍後他站在陽台上戴著耳機,把那隻光碟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那片光碟就在光盤裡反覆地轉動著,轉動起了一切縹緲的溫柔和專注,虛幻的樂章盤纏在腦中繞過不停,但還是不夠,張佳樂按下播放鍵,銀白的玉盤便又再一次與光碟機磨擦了起來,午夜的涼風吹散了他臉上全部的倦意。

那天夜裡,張佳樂閉上眼,整排的街燈就在曲子無休止的循環下一盞一盞地燃起來又熄滅了。

 

張佳樂很快又回歸到忙碌的生活裡頭當中,按部就班的課業讓所有的日常都顯得有些公式化。在遇到煩心事情的時候,他會翻找出那隻寫著「周年音樂會.孫哲平」的光盤聽上一個夜晚,然後沉沉地睡過去。

張佳樂有時候會很懷念在高校的日子,那樣的率性隨心,將小提琴托上肩膀就有如肩負起了整個世界一樣,簡單得像首兒歌。

他還沒有來到K大以前,總喜歡拿著提琴盒在街上演奏,有時候故意搗亂,站在商鋪的門口故意拉著些不成調的音符,被店家斥罵,然後抱著小提琴就從街頭跑到街尾,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做了壞事被追趕一般。

張佳樂仔細地替提琴換上一條條的新弦,收起了一切的漫不經心,皺著眉頭的專注浸透著一種熱愛,五指撫上弦上,以前被趕來趕去的事跡便走馬燈的映在腦海裡。

他突然間也有些想再一次肆意地逃跑起來,從瑣碎而沉悶的現實當中落荒而逃。

 

張佳樂趁著一個空檔起來的周日走到了那條象徵了他瘋狂歲月的街道上,那些要倒不倒的招牌卻已經一個也不剩,清拆告示讓這條蕭瑟的街道顯得老舊又荒涼。

夏日的烈陽有些毒辣,張佳樂握著提琴盒挽的手心滲透著一層又一層的薄汗,心頭卻是有些許微涼,沿著一道又一道鐵閘往街角走去,張佳樂走得越來越慢,直至聽到了一首吉他曲的彈奏。

曲子是極快的,乍聽之下甚至會覺得是愉悅又明媚的,可是張佳樂此刻卻覺得是極為蒼涼的,樂曲間帶著一種並不注目的嘲諷,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藉由此曲責難起來。

樂曲突兀地停了下來,笑聲卻在此時把曲子接了過來,張佳樂走到轉角處,卻沒想到坐在這裡的是那個讓他不知多少個夜裡難以入夢的那個人。

 

孫哲平目光掃了張佳樂手上的那個提琴盒一眼,眉頭往上挑了挑,似是在問道:怎樣?要來一曲嗎?

他沒有說,可是張佳樂卻聽到了。

左手拉著琴弓,右手輕掃著和弦,一首兒歌就這樣流瀉了出來,自然而然,不摻雜一絲謊言或虛假。

孫哲平往後一仰,帶著弧線的吉他躺在他的胸膛上起起伏伏,他閉起了雙目,陽光掃過他的臉頰落在了張佳樂的目光裡,“嘿,你的提琴拉得很不錯啊!”

張佳樂很高興的笑了,“那是當然的。”

孫哲平有些訝異地看向了張佳樂,在看到後者的笑容後也笑了起來,“哈哈,的確,那是當然的。”

夏日的午後,總是那麼的單純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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